第(2/3)页 盈盈向来不爱麻烦别人——他知道自己陷进了烂泥里,实在没必要把人往里拽,可探花郎只是和和气气地向他伸出手,耐心地等他回应。 盈盈便忽然自暴自弃地想,那他们就一起陷进去吧!陷进这烂泥里,在高照的阳光下,他们一起,一寸寸从外面剥落,一点点在内里腐烂。 他看着探花郎的眼睛,问他:“这么晚买蒸饼吃,不怕吃坏了肚子?” 探花郎朝着他和缓而抚慰地笑了——这样清冷孤高的人,笑起来却让盈盈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心:“不怕。” 盈盈露出了今晚第一个真正畅意的笑,这笑短促而忽然,可却有一股郁气终于倾泻而出。 他接过了探花郎手里的钱。 从那时候开始,武余淳就知道,他永远不会得到盈盈。他柔软的反抗、懦弱的冷眼,武余淳从来没懂过,可源乾曜懂了。武余淳从来不能做的,源乾曜宁愿得罪人也做了。 那天晚上,源乾曜陪着武余淳又喝了两壶闷酒。 喝酒的时候,武余淳只是笑,笑着笑着却落了泪。他快速抹掉了尚还挂在眼角的泪,问源乾曜:“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?” “我最讨厌你,明明什么都没有、却什么都敢做。源乾曜,你哪来的胆子?你哪来的?” 源乾曜没有说出口:因为他从不去贪图。 武余淳自己一个人喝光了酒,抱着胳膊睡在了几上,声音翁翁地说:“你让他住你那儿吧。他在我这儿不高兴,我看着他这样,也扫兴。” 说完,就赶源乾曜走。 源乾曜离开的时候,已是人静时分,他慢悠悠踩着清冷的残影回家的时候,却遇到了盈盈。 他愣住,又和缓地笑了,问:“不是让你先走吗?” 盈盈走到他身边,在微靠后一点的位置跟着他,温声答:“阿郎不是让我买蒸饼吗?” 源乾曜浅笑出声,问:“那么远,真去买了?” “是阿郎吩咐的。” 第(2/3)页